阳新县白沙镇潘祥村53岁村民潘招利早早起床,给瘫痪在床的妻子姜冬桂做好早餐,照顾妻子洗脸,刷牙,梳头。
一口口喂完姜冬桂吃完早餐后,潘招利告诉妻子,他要去10多公里外的平原村给一户盖房子的人家帮工。
为挣一点收入,潘招利每天忙得团团转,不是忙自家农活就是给人帮工。
只要提起他,村民个个都竖起大拇指,为其无怨无悔赡养岳父、照顾瘫痪妻子32年的精神而感动。
潘招利回忆,他18岁那年,媒人上门为他说亲,隔壁山岩下村姜乾大老汉一人带着独女过日子,想招一个上门女婿。
媒人看潘招利憨厚耿直,有意为他牵线,潘招利父母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当媒人找到姜乾大时,对方却嫌潘招利家太穷,不愿意让女儿姜冬桂与他订亲。
媒人将这一消息转告了潘招利父母,面对二老愁眉苦脸的样子,潘招利悄悄来到山岩下村。
看到姜乾大父女住在一栋60多年的潮湿平房内,他心疼了。
便向父女俩许诺:“只要你们家愿意接纳我,我会一辈子疼你家女儿!”潘招利感动了姜乾大父女。
次年春,他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住进了姜冬桂的家。
姜乾大自己有一个砖窑,是从银行贷款操办起来的,平日靠烧砖瓦过日子,潘招利便跟着岳父学习烧砖窑。
结婚时,因办酒席和添置家具,家里共欠下250元外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可是一笔巨款。
为了早日还清贷款,潘招利便跟着岳父没日没夜地在砖窑干活,毫无怨言。
他心中有一个愿望,在还清了贷款和外债后,再烧一窑砖将岳父家的老房子翻新重盖。
婚后,潘招利与岳父一起经过七个多月的勤扒苦做,烧出了几窑砖卖钱,还清了欠债。
潘招利在家里事事顺着妻子姜冬桂,处处帮着岳父姜乾大,并起早贪黑烧窑在旧房右侧建了卧室和厨房,将岳父迁到了新卧室居住。
之后,他们的大儿子出生,一家四口日子虽然过得不宽裕,但一家人和和睦睦,小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背着妻子四处求医
大儿子出生后,姜冬桂经常全身关节酸痛,为了不拖累丈夫,她咬着牙一直没和丈夫潘招利讲。
熬到了1987年春,姜冬桂再次怀孕,孕期中,出现四肢关节肿胀的症状,才不得已去医院检查。
经诊断,姜冬桂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
为给妻子治病,潘招利变卖了所有值钱东西,借遍亲朋好友,但病情仍不见好转,最后发展成风湿性心脏病,全身关节变形肿胀,生活不能自理,长期卧床。
为让妻子站起来,潘招利背着姜冬桂跑遍了黄石大大小小的医院。
1988年夏,潘招利听说大冶殷祖镇有一名老中医擅长治疗风湿病。
潘招利廉价出售了自己辛苦几个月砌出来的2万多块砖坯,将刚出生不到一岁的女儿托付给岳父,自己背着姜冬桂踏上去大冶殷祖镇求医之路。
为省下3元钱的车费,他背着妻子走30多公里的山路去求医。
山路蜿蜒崎岖,正午时分,潘招利汗流浃背,背着姜冬桂高一脚低一脚地艰难行走。
“我这病治不好的,回来我们就离婚吧……”看着汗水顺着裤腿打湿了丈夫的鞋子,姜冬桂趴在潘招利的肩头哭了。
“离了婚谁来照顾你?我做不出这种缺德事!”他一口回绝了妻子的请求。
在大冶殷祖镇治疗了7天后,那名老中医被潘招利感动,不仅免了两人的饭钱,临走时,还拿出10元钱和一双新布鞋送给潘招利,让他们搭车回家。
“他看到我穿的解放鞋都露出了脚趾头,才送我一双新鞋。”潘招利说,虽然在那里没有治好妻子的病,他至今还记得老中医的好。
相濡以沫的夫妻
回家路上,潘招利仍然舍不得花钱乘车,背着姜冬桂翻山越岭,走一路歇一路。回到家后,姜冬桂多次提出要离婚,并委托姨妈帮忙物色人选。
此后几年时间,潘招利背着妻子到过武汉、咸宁等多个地方求医,但姜冬桂的病仍然没有好转,还患上肾结石等多种疾病。
困难面前,潘招利没有低头,一边打零工,一边伺候妻子、照顾孩子、服侍岳父。
他孝老敬老、与妻子患难与共的精神感动了许多人,2007年潘招利被评为黄石市首届“模范丈夫”。
2007年,已在床上躺了20年的姜冬桂觉得自己拖累了丈夫,连累了孩子。姜冬桂暗地里仍不停地求姨妈帮忙为丈夫找个健康的妻子。
在姜冬桂姨妈的撮合下,一名离异女子得知潘招利20年不离不弃守着病妻、赡养80多岁高龄的老岳父,重情重义,表示愿意接受潘招利。
姜冬桂打听到那名女子比自己小,家境殷实。她想着,如果丈夫能与这名女子结婚,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操劳了。
但当姜冬桂提出要离婚让丈夫娶那名女子时,从未与妻子红过脸的潘招利这次却发了脾气。“你和爸爸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抛下你们不管!”潘招利说,在他穷困的时候,是姜冬桂一家接纳了他,他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在得知自己被拒绝后,这名女子被潘招利的大义感动。几天后,这名女子找上门来,当日潘招利上医院为姜冬桂抓药去了。看到床上的姜冬桂清清爽爽,这名女子留下两万元现金离开了。
2009年3月15日,88岁的姜乾大去世,潘招利陪老人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此后,潘招利拉扯着孩子长大。如今,孩子们均已成家,个个孝顺。
“32年来,他从没有半句怨言,这辈子我碰到他,是我的福气。”向旁人说到这一辈子,病床上的姜冬桂热泪盈眶。
“现在的生活比原来强多了。”潘招利很满足,“成了夫妻就应该互相扶持,一辈子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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