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静的随笔《当面教子》

新东西

当面教子 

 

盒马鲜生上购得一尾黑鱼，按要求宰杀得很干净送来，只是还得自己切块，犯愁。为了得到姑娘对我烧鱼手艺拍腿叫好的称赞，我有信心把鱼剁好。  

砧板搬到大门口，摆开架势，先切鱼尾，挥刀狠狠剁下去，结果只在鱼肚子那儿留下一刀口。不甘心，再下一刀，又剁到了鱼头。准备再来一刀，鱼“活”了，溜出了砧板，捉回来又是一刀，鱼尾仍是没有断。放下菜刀，改用瑞士军刀的锯子，搁在鱼尾处一下一下地来回拉锯，鱼肉被锯了个稀烂。不成，再这么下去就成剁肉馅了，鱼还会在我手里捂臭。  

邻居大姐家敞着门，门里传来高声低语，找到救星了。“王姐，能不能帮我剁鱼”（手上拎着刀在与她说话）。王姐声到人到：“我来我来，小事小事。”那边她妹  

妹的声音，“你哪里会剁鱼，莫把手剁了”。又出来冲我说“你不会弄，就别买，你也是会找人。”  

王姐蹲在砧板边，手起刀落，快、准、狠，一条黑鱼均匀整齐地被分好了块，我让她进屋洗手，她回了家。我还在门口收拾，听得她们的老母亲说，“你们去把大门关上”，王姐望着我，“关一下门，我们要开空调啊。”  

隔了一会儿，她们家门又开了，有人轻轻敲我家的门，一看是王姐的妈妈，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说话声音不大，但听得清楚。说她小女儿不会说话，脾气不好，到处得罪人。大女儿虽然不如小女儿似的当过领导，但是心地善良，“你们这好的邻居，以后有事只管再来找，今天不要心里有不快。”  

这是前几天的事，也无后话了，见了面彼此更加主动热情地打招呼。今天上午她妹妹又来看望老母亲，王姐的声音“让你买个瓜，带点菜上来的呢？”“我再不能到你这儿买东西，那个老板说他记得我，东西坏了也不做我的生意”。  

肯定是言语不当又得罪了人。老太太那么用心，关上门顾及她的面子，“当面教子”也是教不好，比我剁鱼才是令人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