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岳的随笔《寻找毛利人》

新东西

寻找毛利人  

朱云岳

少年时喜欢集邮，偶在一张外邮上见有一位武士，头戴羽冠，手执梭镖，上身赤裸遍体纹身，看上去好不威风，后来得知那是新西兰的毛利人，印象深刻。  

退休以后，有老同事约我一道作奥新之旅，在奥克兰下飞机，一上旅游车我就东张西望，盼着出现一队手执梭镖，头戴羽冠的毛利武士震步走来。可是我失望了，哪有毛利人的踪影？忙问导游：这儿没有毛利人吗？他说有哇，随手一指说，那就是！车子一晃而过，我仿佛看到车窗外有几个穿黑衣服的青年人在粉刷墙壁，印象中觉得不像欧洲人也不像非洲人，倒是有点像亚洲人。  

导游小伙子是中国移民，随父母来此多年，方方脸，很善谈。见我对此感兴趣，就向我讲述了一些有关毛利人的趣事……  

说起毛利人的种源他们与欧洲人无关，也与非洲人无关。倒是与亚洲人有着血缘上的关系。那是四千多年前从台湾岛渡过西太平洋，来到新西兰。至今毛利人的语言文化及传统建筑风格都还与我国台湾阿美族有共同点。这样说我来我们还是亲戚哩！他见我露出怀疑的表情，忙说；这可不是我编造的，有新西兰官方文献可查哟！  

他又介绍说，毛利人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的战舞〈卡哈）最具特色，舞者上身赤裸，有时还用油彩勾脸，舞时吐舌、瞪眼，有节奏地拍打身体，并发出阵阵吼声，好不威风！  

毛利人的雕刻手艺精湛，多雕刻各种怪异的面具、动物等。  

毛利人的见面礼也很特殊，客人来互相拥抱着碰触鼻尖，一般碰三下，对方越尊贵拥抱的时间越长，碰鼻的次数越多。  

导游说得津津有味，我及周边的旅客也听得入神，他还说，他们家里就租住了一位毛利青年，原来他家移民到此多年，在他父辈时就在此购置了房产，房间宽裕就租住了这位毛利青年，他不愿住在政府划定的毛利居留点，就租住他家一人在外打工。有趣的是毛利人一般没有计划过日子的习惯。每到发工资，就会买一堆好吃好喝的，不但自己吃，还拉房东一道吃。到下半月就啃点面包、黄瓜什么的。再到月底没钱了就向房东“借”，借了通常是不还的。下月发工资又拉你一道吃喝。他从不把自己当外人，他的房门从来不关，别人的房间他也直进直出，你家的用具他拿来便用，用了就归还原处。后来房东家有什么用具找不到了，就去问他，他一准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听他介绍，我对这个纯真的民族顿生好感。在企盼中有幸安排了有一个参观毛利人村寨的游程。还未进寨子，果然见大门门头上方安放有一具硕大的人面雕像，面目狰狞可怕。寨子内有许多小棚屋，每个门头上也安有各不相同的雕刻头像。寨子里边人不多，想是出外干活去了，有很少几个老人在用植物的叶片编织一些用具玩具，无论有人无人家家大门都是敞着的。幸好游程中没有安排什么见面礼，免去了让人提心吊胆的碰鼻仪式。  

在寨子外面的湖边上，有一座不小的餐厅，安放着许多供人吃饭的桌椅，食品很丰盛，一问老板是浙江人，难怪饭菜这样合口。餐厅另一端有个不小的舞台，几位毛利人歌手，轮番在台上边舞边唱，没化妆，手拿吉它，听不懂他们唱些什么，估计那一定不是战舞，只觉得他们男人好威猛，女人也好威猛，倒是那个在舞台口边玩耍的毛利小baby十分秀气。  

朱云岳，1935年生，原籍安徽省安庆市，在黄石（大冶）工作，生活25年，现退休回安庆，自认黄石是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