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的散文《难忘那年高考季》

新东西

难忘那年高考季 

张亚

 

6月6日，收到单位食堂7-9号推迟一小时上班的通知，不知不觉一年一度的高考季又来到了，随着年龄渐长，我们周边同龄人孩子有的参加工作，有的已成家立业，我也很少关注高考这类消息。很遗憾的是我也是边工作，边自修参加成人高考，没有统一高考那一刻的激动和紧张，也没有步入大学校园的欣喜与好奇。记忆中最难忘的是我二哥1988年参加的那次高考，依稀记得那年的7月骄阳似火，整个黄石像一座锅炉……  

二哥张智生于1970年，聪明、勤奋、好学，1986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当地数一的重点高中黄石二中录取，但兴高采烈的去报到的第一天，二哥就傻了眼，全班都是出类拔萃的孩子，二哥以超过二中分数线2分的微弱优势侥幸录取，一进教室就被以分数排名安排座位的老师排到最后一排，那时二哥立志，第一学期，座位往前挪三排，成绩在全班同学中名列前20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二哥起早贪黑，答习题、背英语，连吃饭都口中念念有词，不是在记政治，就是在背历史。  

后来为了方便学习，二哥干脆搬到学校寝室，吃住在学校。看着假期偶尔回家的儿子越来越痩，父母既欣慰又心疼，每次全家知道二哥要回了，就头天开始做准备，母亲炖鸡汤和准备好各类硬菜食材，父亲马不停蹄地去旧书店淘那些珍贵的复习资料，那时没有网络，唯一学习渠道就是书本，而我和大哥就帮着打扫家里的卫生，家里那台我和兄长每晚抢来抢去的华生牌电风扇毫不犹豫的搬进二哥房间，全家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非常默挈，就像迎接某个大人物到来似的，引得我心生妒忌，常常想，为什么我没有那么高的天赋，没能好好读书，那时的二哥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希望，全家人都仰视着他，希望他能考上大学，为我们张氏家族光宗耀祖。  

苦苦熬了三年，我们终于迎来了二哥临近高考的日子，那时的二哥已经很厉害了，不但实现了他当初全班排名前20的愿望，还达到了全校排名前十的飞跃，因为学校要清理高考场地，学校不留宿学生了，二哥在高考前几天回到了家，当父亲知道二哥考场安排在黄石三中时，周末就急着带儿子去考场视察，那段时间，父子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父亲请了一段时间的假，陪二哥四处转转，带他转几道公交吃全市最有名挹江亭汤包，陪他去动物园看猴子和篮孔雀，陪他去街头摆摊的地方打气枪，买套圈套健力宝、娃哈哈等小礼品，父子两人每天玩累了乐呵呵地回家，母亲早早做了饭等他们归来，父亲说，学了十几年了，是什么样都定型了，儿子！这几天老爸给你放假，陪你玩，好好放松一下。  

7月7日这天，父母早早起床，母亲做好早餐，父亲在饭桌旁等儿子起床，二哥忙完后，父亲老早就叫来了的士陪二哥一起去高考，母亲还跟在车后紧跑几步，喊着身份证、准考证都带上了吧！随后二哥在教室考，父亲就在考场外转来转去，在烈日下烤。  

7月8号这天出了点意外，父亲没有听清下午考试的时间调为2点整，还以为是之前的2点半，直到2点差5分才喊醒二哥，二哥一看不好，快迟到了，迟到半小时就不能进考场了，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抓起包往外跑，父母跟在后面追，母亲在背后一直抱怨父亲误了事，也是二哥运气好，刚跑出家门口不远，碰见隔壁的老李，正骑摩托准备出门拉客，一见这个情景，老李就自告奋勇送二哥去考场，据说那次二哥是2点25分进的考场，真险。考完后，就是等填志愿的激动时刻，那是实行估分制，由考生自己给自己打分，然后再填相应的志愿，当时二哥的意愿是北京大学，可是由于估分不够，情绪很是低迷，萌发了复读的打算。父亲抽着烟一言不发，过了两天，父亲终于开口了，他说：“孩子！你大了，你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你能保证复读后就能考上北大吗？复读后如果比今年更差，你是什么打算，准备再复读一年吗？通往北大的大门还有很多，比如说你选择北京的另一所学校，之后考北大研究生，这也是一条路子，你同样可以进北大的门呀！有时曲线救国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  

后来二哥接受了父亲的建议，填报了北京农业大学的志愿，被录取，之后，正如父亲所说，考上了北大研究生，现在二哥早已读完博士后，并在国外安家落户，自己的儿子也考上了名校，一家人生活幸福。  

回想88年那年高考，我记忆最深的是两点，高考不仅仅考的是孩子，也是对父母的一个考验，有时你的参考和决策可能会改变孩子的一生；另一方面成绩如果不理想，可以选择曲线救国，先进大学的门，再在大学学习的那几年奋斗拼搏，力争实现自己最终的理想和目标。  

张亚，女，湖北黄石人，某局机关单位上班，爱好文学，有多篇诗歌散文在报刊及网络发表。喜欢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