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的散文《余香》

新东西

余香  

张亚

“姑娘！买花吧！”早上上班碰见楼下卖花的老太太，地上堆满了芬芳扑鼻的栀子花，老太太虽满脸折子和沧桑，但慈祥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是温馨，都一把年龄了，叫我姑娘虽然显得有些唯心，但总胜过那些叫我嫂子的太婆强，于是上前询价，1元8朵，价格合理，买了2块钱的，老太太还送了我几朵花苞，说泡一天就开了，望着老太太满头银丝，真诚的面容，我觉得格外亲切，很是舒心……  

车上播放着何炅创作的《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如此可爱，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我愉快地踩着油门，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来到单位，同事们“早上好！早上好！”的互相打着招呼，有几个鼻尖女同事闻到我包包里的花香，过来询问，我立马分给她们两朵。  

那天上午，我但凡去其他科室办事，都会带两朵栀子花上门，特别是财务娘子军们，怠慢不得，自己留两朵，干脆都分给她们吧，财务科长小程说：“亚姐！你这是不是叫赐人玫瑰，手留余香？”我笑道：“程科长！想不到你也那么文艺？”“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不也是受了你的熏陶嘛！”另一名同事打趣道：“亚姐！我们是不是得喊你一声花仙姑？”“仙姑？你都修炼成仙了！”大家善意地哄堂大笑起来，小小栀子花，顿时拉近了同事们之间的距离，增添了彼此友谊。  

接连几天，我天天去老太太那里买花，老太太也天天送我栀子花苞，当然老太太除了卖花，还卖点小菜，我居住的楠竹林社区是个老小区，前靠湖，后临山，有些老居民就在山上开荒种菜。老太太每天天一亮就在我家楼下摆摊，我吃完晚饭下楼溜狗她还没有收摊，风雨无阻，特能吃苦。有一天与家人谈起此事，家人叹了口气说：“老太太也有单位，也有退休金的，之所以那么拼命，因为儿子离婚后不久，被车撞了，非常严重，脑瘫在家躺着，家里还有一个读书的孙子娃，于是爹爹在山上种点小菜，老奶奶就近摆个地摊卖菜贴补生活。”听到这些，我有些不淡定了，心里莫名地升起几许酸楚。第二天，我再看见卖花的老太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50元，对她说，“我今天除了买花，还要买点黄瓜，不用找了，我最近减肥，黄瓜代餐呢！”见来了这么一个“大客户”，老太太高兴地给我装了一堆栀子花，塞给我一大袋黄瓜，说“姑娘！钱多了，找你25元！”我摆了摆手说，“余下的就存你那里吧！黄瓜吃完了我再来拿！”那天，我非常开心，感觉六月的阳光格外明媚，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那么生动好听。  

那段时间，我隔三叉五地去老太太那里买黄瓜，最难办的是黄瓜处理问题，总不能天天啃黄瓜，也不能放着烂掉吧？于是我张某某送一袋，李某某赠数条，到处送黄瓜，同学闺蜜常常边啃着我送的黄瓜，边拍着视频调侃我是不是最近缺钱花，在贩卖黄瓜？  

当然，除了黄瓜，为了不让老太太看出破绽，我还买她家其他的菜，比如竹叶菜、苕尖、四季豆、土豆等，我家每天晚餐青菜基本上是她那里买的。每次吃着老太太卖的青菜，闻着桌上的栀子花香，那淡淡的芬芳铺满心田，让人感觉丝丝幸福甜美，终于理解“赐人玫瑰，手留余香”的真正含意。  

张亚，女，湖北黄石人，某局机关单位上班，爱好文学，有多篇诗歌散文在报刊及网络发表。喜欢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