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

散文/摄影    行者归来

过了今天，这个夏天就过去了。

时令就是这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该来就来，该走就走。只是，时光在不断地沉淀。

水殇、酷暑，我们经历过、乃至还在继续。世界的某些角落，要人命的子弹一直在飞。所以，这个夏天，注定不同过往，注定会被铭记。

在空调呼呼的房子里，我无所事事了很久，看点小文章，处理些小照片。似乎很无聊，又似乎在刻意放弃拉近那些迷幻的美丽。仅有的感觉，就是喧嚣离我很远了，风花雪月离我很远了。

不需要去追逐功名利禄，也不需要去刻意逢迎，静静的每一刻，都是那样的舒坦和融和。我还是我。

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沉淀吧。

大隐者周梦蝶，六七岁时，说过他的远大志愿:“我只要这样小小一块地（举手在空中画了个小圆圈），里头栽七棵蒜苗，就这样过一辈子。”这或许就是生命本质上的意义，所以，他的日子就是“一小块地七棵蒜苗”地过，所以，他在城市陋巷的幽晦骑楼里，面对苍白又迷惘荒凉的时光，写下这样的诗句: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过了/甚至夜夜来吊唁的蝶梦也冷了/是的，至少你有虚无留存/你说。至少你已懂得什么是什么了/是的，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甚至眼泪也不是……

这让我想起在汶川大地震时被打上“范跑跑”标签的范美忠，想起他接受《南风窗》采访时说过的一段话:“慈悲的意淫是在掩盖真相，没有真，何来善？正视真相和实际解决问题是很难的，而流流眼泪是轻松的，进入一种情绪感伤和道德自满状态是很迷人。很多人愿意陷入自我善良当中，因为没有人敢说我反对道德，道德就像处女的贞操，是不能碰的。”

而道德呢？总是藏在炫彩的光环里，藏在众人的呵护之中。

就这样吧，这个不一样的夏天即将过去了。沉淀会继续，尽管很麻木，也尽管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