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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吴伊凡 | 因为自由，所以成长

发表于 2024-10-4 11:34:00 | 查看: 40264| 回复: 0| 来自湖北

因为自由，所以成长

◎吴伊凡

新冠疫情期间，一场名为“后浪”的演讲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在这场演讲中，我们这类年轻人莫名其妙被贴上了“后浪”的标签，但事实上，我们中的大多数的人“盛名难副”。前辈们说我们这一代生活在最好的时代，然而，时代的荣光只属于那么一小部分人。相比起来，我们似乎更像是“后浪”底下的那片广阔无垠、深邃无际的大海，是一片被迫“波澜不惊”的大海，只任“后浪”们享受着光辉与自由，自己却要深陷沟壑之中。但就我个人观点而言，并不尽然。

假使排除掉真正的“后浪”与一些不稂不莠的无病呻吟的人，我们这代年轻人，的确，多么努力也无法获得时代的青睐，因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普通的年轻人即便在当今时代如此汹涌湍急的资源的洪流之中，也很难从中沾到多少水，更别说用这些水去精细地制作一杯羹了，怕是让自己存活下来就容易出问题。与此同时，我们还受限于社会的舆论、他人的言论，甚至会受到自己的万般阻挠......因此，我们当中不少偏悲观的人会立刻得出结论：我们实属明珠暗投，我们毫无自由可言。

其实客观来看，这种结论未免稍显武断。

在熊培云所著书籍《自由在高处》的扉页上有一句话：“你即你自由。”简短，却意蕴无穷。于我而言，这句话其意为“你自己便是自由”，具体阐释起来，便是“你拥有意志精神上的自由，没有人或事能够剥夺你的意志自由，更不必说你自己追寻自由的权利了”。至于为何自由仍需追寻，大抵是因为拥有不代表领悟，光是拥有自然是欠缺的。好在，不论是有意或无意，人生一路走来，偶尔驻足停留回望来路，大小满是成长的泥泞步伐，而这每一步都向我们展示着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份自由的渴求。

自我们坠世以来，我们便算得上是初步自由的人了。儿时的我们无忧无虑，完全遵循自己的本心。可随着年龄一天天见长，我们开始发现，我们似乎不再自由了。或限于出身，或限于生活，我们成长的去路，只成了奔向世俗成功的沼地。

琐碎的责任越积越多，繁复的条框越添越杂，我们活像契诃夫笔下那为“装在套子里的人”，拘谨地生活在世间。在生活的重压之下，我们被迫收起年少的轻狂，惟能向着光阴贡献着自己那颗渐次低温的心......至此，我们陷入生活的泥沼之中。但这也正是偏于消极的观点问题所在：对世俗生活的过度追捧，彻底阻拦了我们对真正自由的追寻。生活固然不可逃避，但间或放慢脚步，深入思索自由到底在何方，对生活何尝无所用？

但也不乏有人在此处踏进了新的误区：像陶渊明那般完全抛弃世俗生活，追寻绝对的自由。因而，我们当要意识到，自由是相对的，绝对的自由既对他人与社会毫无裨益，也不曾存在与世界上。庄周在其《逍遥游》中便提出，再如何接近逍遥的人，终归有所待，真正的逍遥，即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浪费生命向此处投入心血到头只是血本无归。卢梭曾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枷锁是一定存在的，因为自由与枷锁相伴相生，失了其中任意一者，另外一者都将化为灰烬。好比世间的丑与美、善与恶、真与假，对其中一者的没有理解，另外一者又该如何定义？

顾而审视我们自己，我们总是诟病世界留给我们的责任太多，只是光为承担生活中的责任而流泪，亦或追求绝对的遗世独立，但自己却不曾向自己内心高处眺望，眺望那份独属于我们自己的自由。

路遥有言：“成长是一个破茧成蝶的过程。”我想，这茧，便是我们自己对自己的束缚，自然，蝶的寓意便不言而喻了。借用路遥的话来说，当我们只识暴烈的邪恶之时，自由便是死水，毫无生气。可当我们开始用心观察生活中的真善美时，心中那份高处的自由不再遥不可及，不再虚无缥缈。诚然，改弦易辙，途中少不了荒芜与磨难。但无论身处何种绝境之中，始终要铭记，既然选择了追寻那份自由，就须走过这条路，不畏天寒地冻、不畏悬崖沟壑，也要相信，即使这条路遍布荆棘，自己肯定能走出独属于自己的繁华的风景。走过，经历过，便是风烟俱净的生活。

我们曾几何时在跌入生活为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颓丧不已，却不曾在这时忆起生活中原本就有的清风，清风上的艳阳，艳阳照耀着的自由，那份熠熠生辉的自由。或许某一天，我们会看破尘网，领悟了心中的自由，也真的能于现实生活中孑然一身了。此时的我们再也无所谓那“后浪”的标签了，于尘世之中却能一尘不染，因为我们只有我们的阳光；生活中的陷阱，再也无法置我们于黑暗了，因为我们可以跟在自由这个引路人的身后，随着他手中的灯笼的柔和的光，在这条成长的泥泞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稳健而有力的步伐了。

作者简介

吴伊凡，大冶一中2021级高二（21）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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