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龙的散文《这是一个难题》

新东西

这是一个难题

胡学龙

今天晚上，照例送图图学游泳，他跟我说他学会游泳了，我明白他离学会游泳，还差十万八千里。于是说通过玻璃窗看到过你游泳，是借助一个泡沫板的浮力，再拼住呼吸，用力往前一冲，也不过是二米的距离，教练托着你的下巴往前游，也不过是五、六米的距离，离开泡沫板和教练，你寸步难进。他不服周，说你今晚再看。我说，我几乎每晚要看十分多钟，能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图图每晚要求我要早到十多分钟，说是要学做游泳操，这个要求自然是要满足他的。我是个“旱鸭子”，游泳是连“狗刨式”都不会，给不了他指导，免得误已子弟。

回家的路上，他坐在电动车的后座，突然跟我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说爷爷，如果一个车主，突然需要紧急避险，非要撞向一个人不可，路边一边是个残疾人，一边是正常人，他应该撞向谁？我问他，你是在哪里看到的，还是听谁说的？他没有吱声。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说撞向谁？他还是没有吱声。这是一个做道德和法律选择很严肃的问题，我也沉默了一会儿，放慢了车速。我想，一个没有八磅锺的人，怎么有这高大上的想法，现在他想这个事情，是做一件“麻雀吃蚕豆”的事，吃是吃进了，怎么屙呢？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供人选择。无论是谁给你选择的标准答案，都是骗人的鬼话，这种人不可亲近，有多远离多远。”我说。他不说，我也没逼他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我考虑再三，决定首先否定他。

“有问题，怎么会没有答案呢？”图图反问一句。

“有的问题，也许穷其一生，也找不出答案，这是科学的态度。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法律、社会环境、心理等一系列问题，非常庞杂，一言难尽。爷爷也争取多读一点书，等你大学毕业，咱爷孙俩再探讨。”

“好吧。”图图勉强地应了一句。

“为以后作出人的本能自我保护意识的瞬间的明智选择，你明白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吗？”

“不明白。”

“对自然，对社会怀着敬畏之心，培养尊重生命的情感。首先爱人类、爱家人、爱亲人、爱邻居、尊长爱幼，有能力了，再说爱人民。爱自然、爱庄稼、爱花草、那怕是路边的野草、爱山川河流，爱动物、马牛羊、爱蛇虫蚂蚁，爱鱼、爱鸟等等，并尊重他们，就像爱护自已和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护和尊重他们。不伤害，就是一种爱护和尊重。”

“山川河流有生命吗?”图图又问。

“有。我们把黄河、长江比喻成母亲河。母亲不是更应该去爱护和尊重吗？”我只有这样说，这样答。

“爷爷在家养花栽树，是爱护和尊重他们吗?”

“爷爷在家养花栽树，是爱护他们的方式之一，培育好花草，放在书桌欣赏，愉悦自已，也是一种情感培养和交流的方式呀，至于尊没尊重他们，他们的感受，爷爷确实不知道，似乎放归自然更能体现尊重。”我没养鸟，他也没问养鸟，不然，还得作出进一步的解释。好在我没有养鸟，也没养鸟的打算，把鸟关在笼子里，不是善人所为。如是想如是答，应该也有一些道理，心里稍安。

细伢的问题，也能难倒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