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龙的散文《图图没当班长》

新东西

图图没当班长

胡学龙

图图是个糊的，他不是班长，他竞不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老师叫我管同学，我就是班长。只不过是你当你的班长，我当我的班长。你班长能管我，我也能管你班长。

我决定试一试他，如是问道，你们上课时，老师走进教室，是谁喊起立的？他说，是XXX。我告诉他，你不是班长。他一再跟我强调学生遵不遵守纪律，是加分或减分，我说了算，就是课外国际象棋班多数时候也是我说算了，神情也颇为自豪。按我以往做学生时当过班长的经验，我还真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班官，属不属于班干部系列？他奶奶当过老师，也是图图在学校时的监管，我就问他奶奶，他奶奶也是个糊的，说是个纪律委员吧，口气既然不十分肯定。这个话题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我换了个话题问图图，你跟同学加分或减分没有？他说，有，不然治不住人。我说，好。心里认为这事办得还可以，奖罚分明，证明不是个糊涂官。

图图素来调皮，读幼稚园时，初入小班只待了一天，第二天老师把他分到大班去了，直到幼稚园毕业。所以读一年级时，我就让他奶奶带信给他的班主任，只要不是虐待，不伤筋不动骨，可以体罚，老话说，不打黄荆教不成。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班主任反其道而行之，让他管纪律，他还能治住人。当学生官，是打铁凭本事，要自身硬的。

昨夜在楼底下乘凉，有个老太婆笑着对我说，你把孙子吹得好啊。我哈哈一笑，回答她：我老了，带孙子图的是一个乐，我带孙子长大，孙子在成长中给了我快乐，我们爷孙相互成就。其实吧，图图不是班长，但小牛逼是跟我们小区对面大垅小区张XX的儿子吹的，是真有其事。大家还记得吧，去年夏天下暴雨，市内武汉路、芜湖路那片淹了，公汽和出租车都不走那二条路线，放学的学生和家长在车站死等，八半点都没回家。图图见他原来幼稚园的校车路过，追了十多米，把校车拦下，把我们小区的学生和家长都带回了。前几天在桂花广场，老爷爷、老太太带着孙儿、孙女去荡秋千，大家为争让自己的孙儿、孙女先上，互不相让，互有争吵，也是图图说，每个伢荡120下，轮流转，图图在一旁唱数，喊到120，荡秋千的女孩立马下来了，让给下一位，混乱的场面变得有序了。哪个先来，哪个后到，细伢们清楚，不要大人争，细伢们安排得好好的，既不扯皮，还相互助推。图图就是做了简单的，容易的事，但能把这简单的，容易的事做好，我就高兴了，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满足就是如此容易。一个七岁的伢，做爷爷的能奢求什么呢?

那老太婆听我说完，说胡大哥莫生气哈，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我又笑了笑，吸了一口纸烟，说这热的天，哪来果多气生。其实，你们的孙儿、孙女也很优秀，我见过一个男伢和一个女伢在我们这乘凉的地方写作业，这是跟家里节约电费，这就是细伢的闪光点，你们当爷爷、奶奶的要善于发现。我们小区好多爷爷、奶奶会玩抖音，我也刷到过他们的自拍节目，我也点个赞，但我不会玩这个。会玩抖音的爷爷、奶奶把孙儿孙女的闪光点制作成小视频，效果肯定比我写文章要得多，大家不要怕，不要担心孩子的未来发展，我们陪不了孩子的一生，在陪伴他们的幼年成长过程中，我们有过快乐，并记录这个快乐就行了。我们河口有句俗话叫做：是个虫，就要蛀个木。所以，我不担心孙子的未来，是龙是凤，一要靠自己的努力，二要看自己的天赋。是栋梁之材更好，当不了栋梁之材，就当一根火柴棍子，大小是个人，长短是根棍。就是当根棍子，也不是百无一用么，短棍子可以拄手，长棍子可以赶狗。

大家听后，哄堂大笑。有位爷爷说，没有不落的太阳，也没有漫漫长夜，担心个啥？你这个主意好，明天我也跟孙儿孙女拍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