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邹林的诗《那年，有只羊跟斗牛形影不离》（组诗）

那年，有只羊跟斗牛形影不离（组诗）

                      邹林

那年

那年，有只羊跟斗牛形影不离

模仿它的动作，学它的脾气，像吃错药

牛横冲直撞，羊也横冲直撞

那年，羊抛弃温良的秉性。为一棵草

顶伤主人的手，撞烂栅栏

羊的环境被破坏时，它一无所知

直到天黑下来，羊独自站在旷野

看着主人在远处燃起篝火，跳起舞来

羊才明白，冲动是什么后果……

2024.08.04

后果

它是重的，带着可看见或可预见的罚具

它额头上的字：后悔了吧

被电焊焊死，谁也拿不掉的色那么显眼

它的前言是一篇讲述克制的论文

字字句句在说沉着冷静的重要性

不注意，不慎重，只顾眼前，必酿祸端

它的惊堂木啪地拍在桌上，说如何才能

减轻罪责。它的奖惩机制贴在墙上

它人性的仁慈，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2024.08.04

时间

流淌到脚下时，他正在梳愁白的发

额头的川字纹藏满解结技巧

他一个都没学会，现在它们变成了魔咒

被它折磨时，他不断翻看账本

一大堆欠债，无法尝还

现在他坐立不安，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一辈子的愧疚，落在流水的哗啦声里

被它洗得透亮如镜。这被人

看得一清二楚的罪过，让他甚是难受

2024.08.04

难受

它以一双小尺码胶鞋，穿在他脚上

又以一粒沙子，硌在脚底

到哪儿都有一只装满苦药的碗，端着

苦汤喝了几年，发现病根一半是自己

一半是上帝。进庙一次又一次

发现脚破了，流出的血是白色墨水

问菩萨说这是石沉大海的原因。自从

习惯一个人走路，冬天的北风就一直

刮个不停，太阳也少有宜人的温度

2024.08.04

温度

热或者冷，是心态。天气只是借口

气象局无法预测的温度，在游戏圈里

里面的人能自行掌握，自我调节

它的数值是一个人的经历，它的强弱

是一盘菜的咸淡。它跟随每一个

喜怒哀乐，随时能稳住他们的心情

当它以宜人的春天覆盖全部，没有人

说这辈子不幸。有良心的都在

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它的感谢

2024.08.04

感谢

一株红色的花开在心头。绿叶和花瓣

展开怡人的辽阔。它的香

渗到血液，驱动那只快要生锈的车轮

有动力就有劲头，速度，还可能实现

梦想。成功来自鼓励，这条

众人熟知的定律，给车辆加满了油

启动，挂档。给油之前再回头行一个

注目礼。路是平的，指引明确

红花开满的道路，芬芳带着他跑起来